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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人在旅途》2014之一——文/武汉越达 江南(图)
http://www.weld21.com 2014-12-01 10: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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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九十八）重启
中断了一年多，当我重新打开《人在旅途》的Word模板，已感陌生、亲切，还有惭愧。统而言之，不是因为忙，而是因为懒。在一年多的空白时间，业务远没有从前那么频繁和紧迫，不再有隔三岔五的会议汇报协商，主动和被动的吃喝玩乐活动也大大压缩，身体保持健康、家庭继续和睦，空余时间其实更充裕了。无所事事混日子，盖因缺乏精神，也就没了表达的欲望和写字的动力。
特意同时感谢：焊接21世纪网站，多次向我约稿并婉转地提醒我兑现承诺，令我“压力山大”；还有广州的过新平总经理，在苏州的一次饭桌上，跟我谈到了焊接21世纪网站和我的文章，使我有所触动和受到激励。他们和其他关心我的人，让我在所谓业务之余重新鼓起精神、确立某种目标。作为行业一份子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有益的事情，兼而有之地延缓大脑退化，强化自身正能量，就是我的愿望，也是重启《人在旅途》新一百篇的缘由。
……
为今后叙述方便，将此前文章中所涉的人和事做一些后续的简要交代。
去年我注册成立了“武汉越达凯成机电有限公司”，对外算是作为“郑州越达”授权的分公司和办事处，借此机会向老领导致敬。自然，实际经营范围包括但不限于“越达”产品，把一切有竞争力的好产品推荐给用户是所有经销商的本分。由于公司并没有其他非关联股东，一个让我念念不忘的牌匾“不许贪污”（见84）做好了但没挂出——公与私已经合为一体，基本上不存在贪污的情状。
我的女儿很遗憾地落榜了中科大数学系，调剂到首都师范大学哲学系。那个梦中仰慕的“武汉大学”（见89），我至今仍然没进去过，机会留给孙子。女儿继续不屑，毕竟高考分数还是达到了的。短暂的沮丧过后，她似乎没有多少失落，对专业也没什么挑剔，继续活跃在那个离家15公里的大学的校园里，依然是全校最高分和第一名。雅思6.5，英语免试了，自学法语了。考取了波兰华沙社科大学的公费交换生，要出去见见世面。
我的驾照已在春节前顺利取得（见90），至今已安全行驶超过10000公里，无违章扣分。或问：迈腾？速腾？福克斯？——请不要这样抬举我和我的钱包，我买的是著名的奇瑞大哥。省钱是硬道理，没钱更得省钱。支持国货以及国产车的较高性价比，是一个天经地义的委婉说辞，还要加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，4S店就在隔壁。鞋好不好，脚知道。
取消限购后，我在武汉买了房（见41），终成房奴一族——“我把长江送给你”，诗词一样豪放的广告词——临江花园、长江楚韵，是很美的名字。枕着长江入睡，以后不再是奢望。被绿树环抱的孤独的楼盘，南距长江三百米，远离市区，空气新鲜、道路宽阔不堵车，正是我的需要。最最关键的是楼盘价格比较便宜，对于在雾都北京混过的人来说，也可以算是一项隐形福利，谢谢政府！
——以上把四件事情集中在一起表述，避免各自成篇的冗长无味。事业、家庭、志趣，人的经历逃不过这几项，喜怒哀乐、兴衰荣辱，尽在其中。电焊机依旧难卖，房价还是很高，人与人不好相处，孩子总要操心，老婆时有抱怨，父母慢慢变老……人生旅途其实短暂，蓦然回首已是数年。我们遇到的一切困难，都是活着的必要成本，也是快乐的参照物。看淡困难，才有快乐的旅途。
（2014-11-7、23武汉）
（九十九）为老
或许是起点站的一项福利，旅客们总是可以提前二十分钟甚至半小时检票上车。我几乎没有排队，不慌不忙地登上了北京西开往南宁的特快列车。夜色和喧嚣被窗帘隔绝，硬卧车厢里，大多数人在玩手机，静静等待火车开出，我也是。
车厢一头突然传来一声凶猛的呵斥：怎么都坐在走道上？箱子怎么拖？让开让开！
——箱子是够大的，即使侧着摆也够宽的。坐在窗边的乘客，懒洋洋地起身让道，没人说话。我惊诧的不是巨大无比的箱子，而是那个气势汹汹的拖箱子的人，居然是个六七十岁的白发老头，后面还跟着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也拖着同样的大箱子。
靠，这老东西怎么没早over！我在心里暗骂着，提前起立侧身。老头急吼吼地挪到我身边，他停住了。不会是要强行换下铺吧？——我正卑鄙地猜度着，反正我买的是中铺无所谓。只见老头腾出青筋突爆的右手，伸进卧铺间左右一晃动，大喊道：13、14两个下铺，我的！
老头这是要清场的节奏，坐在下铺的两个人一言不发闪了出来。最终，两个大箱子就并排卡放在床铺之间。老头望了一眼行李架，既没让旁人帮忙，自己也没举起行李，对着女人抱怨道：“他妈的，中国的火车，行李架不在走廊上方，改在这里面了……”女人小声说：“算了，行李架在走廊你也搬不动箱子。”老头愤愤地说：“他妈的，也没个人帮忙。”所有人都若无其事地继续玩手机，有人帮忙才怪。
我用余光扫了一眼，老头真的是一脸横肉写满愤怒，三角眼的眉梢有个肉痣，要是演个土匪恶霸打手的角色完全不需化妆就惟妙惟肖了，年轻时候应该也是那么一个角色。
两人随后半躺在下铺，把行李箱当茶几，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。从北京的水果难吃，到刚游览过的迈阿密的旅游景点，到本单位的复杂的人事关系、文革时在局保卫科整人的旧事，最后竟然聊到了“腐败”这个高大上的话题，老头咬牙切齿，开始用九十分贝的噪音痛斥FB。广大听众难受得捂起了耳朵。
——原来你俩不是腐败分子？知道腐败分子给中国经济和民生做了多大贡献吗？他们把巨量现金藏在家里发霉，避免了原本会更加猛烈的通货膨胀，有力地稳定了物价。没有腐败分子的自我牺牲，白菜得卖十块，大米得卖二十。
为老不尊，则为幼者不敬。不是老人变坏了，是坏人变老了。一声叹息，他们年轻时更坏，好在光阴带走了体力！那个罪恶的时代结束了，留下为数不少的一批坏人。让隔辈的青年和少年，直看得傻傻的，不知道怎么爱怎么敬。
（2014-11-9）
（一百）菜鸟
作为菜鸟的新司机，安全驾驶的弦从来没敢稍有松懈，遵章守纪并养成好习惯，于人于己都不会错。为稳妥起见，第三者责任险买了一百万，前后各有一个高清行车记录仪，还安装了手机支架。此外，我还别出心裁地在前挡风玻璃上贴了醒目的两个红色标签，用以标定左右前轮或其延长线的位置，对于判断车辆位置或方向非常管用，特别能避免新手忙中出错。做完这些准备工作，我自认应该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新手，而且是一个自学成才的合格的新手。
自从正式开上了车，除了上网看各种驾驶技巧和事故录像，几乎没人陪练过，主要靠自己琢磨领悟。通过仔细观看自己的行车录像，总结经验教训，收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，开十公里路程可以积累三十公里的经验。
新车新手是孤独的，无人交流也无人指导，提心吊胆地一点一点增加驾驶经验和技能。除了不担心车辆抛锚，毕竟新车还是有点谱的，道路的前后左右都值得担心。最初上路的日子，除了听导航的提示声音，连收音机都不敢开，怕分散注意力，影响判断力。手机自然不敢接打，甚至看一眼号码都不敢。即使有蓝牙，也不会轻易按键接听。开完一段路，常常口干舌燥、精疲力尽，有时要靠边停车休息。经过如履薄冰的一个月实习，慢慢不再那么紧张，不再觉得处处险情了，动作也逐渐顺畅。
时间造就老手。民间的经验是，等烧完二千元汽油，差不多就可以放心上路了，有一定的道理。如今我已烧完六千块钱汽油，外加一年实习期即将结束，上路的恐惧感和过度紧张已不复存在。
周末开车从武汉去长沙跑业务，两个司机轮流开，一路轻松。跑了三天，遇上连绵的雨天，只剩我一个司机了。雨天路面打滑、视线差，让我倍感踌躇，留住了一天等待天晴。一看天气预报，雨天还会持续，麻烦了。我还没独立开过350公里，何况是雨天，走还是不走，是个问题。上午起床，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和飘飞的细雨，想到自己已经断断续续开过一万多公里，应该可以克服眼前的困难，无非是路程长一点外加下雨。如果一路顺利，我想我该毕业了——这一路就当是我的毕业考试吧！
谢天谢地，一路出奇的顺利，驾驶状态良好。虽然小雨不断，中间夹杂瓢泼大雨，但车辆明显减少，道路反而通畅。沿途只在90公里处休息加油，接着一口气开了260公里。大约四个半小时后，当我驶离汉阳区琴台收费站的时候，我告诉自己：毕业了！这一天是2014年11月29日。
（后记：老手别笑，你们也是这么走过来的。致富有先后，学车也是。另，新手独自走高速是违章行为，抱歉了政府！）
（2014-11-30-武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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